异地22年,写下1000封“情书”,这段70年的爱情故事,看哭了全世界!
编者按
哈喽,大家好,我是小编胖猫。
今天胖猫带给大家的是【每周共读一本书】第4期,本期共读书目是饶平如的《平如美棠》。
这是饶平如一生的故事。他不想打仗却上了战场,又因和美棠在一起,他最终厌倦战场,回归家庭。命运曾让他们长久分离,好不容易在一起,美棠却渐渐病重失去记忆。
六十年岁月颠沛流离,他们从未有过分开的念头。
如果你不相信爱情,不懂爱情,那一定要读这本《平如美棠》。
2008年妻子美棠去世。
已经87岁的饶平如思念成疾,无以排遣,便决定画下他们俩的故事,让爱情继续下去。
少年时、从军行、点绛唇、携手游、问归期……
他把和美棠生活60年的点滴都画了下来,足足有30本画册。
他还给这些画册起了名字——《我俩的故事》,也就是现在被无数人所知晓的《平如美棠》。
书画集的扉页上,饶平如题下词句:
“同生死,共患难,以沫相濡,天若有情天亦老;三载隔幽冥,绝音问,愁肠寸断,相思始觉海非深。”
翻开《平如美棠》,一幅幅画,一行行字,流露的都是纸短情长的相思。
过了这么多年,饶平如还清楚地记得,第一次见到美棠时的情形。
那天父亲带他去美棠家提亲,屋子很大,平如正要进入堂屋,忽然瞥见西边正房小窗正开着。
再一眼望去,恰见一位面容姣好、年约二十的姑娘,正站在窗前借着天光揽镜自照,左手则拿了支口红专心涂抹。
只看了一眼,平如便已心知,就是她了。
想来一见钟情也就这样了。
他们的订婚极为简单,初次见面当天就订下了。
只见父亲取出一枚金戒指,交给美棠父亲,美棠父亲再把金戒指拿给美棠,又给她套到手指上,订婚就这样完成了。
没有海誓山盟,仅仅一枚金戒指,就完成了一辈子的誓约。
尽管那枚戒指,在后来的岁月里,被美棠变卖了补贴家用,可两个人的心,即使分隔两地二十余年,也没有动过分离的念头。
订婚后,平如赶回部队,而归队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美棠的照片拿给战友们看,隐隐有些得意。
不仅如此,他还把美棠的照片放大,贴在住所的墙上。
当时暂住的房东家有个白白胖胖的女儿,十六七岁的年纪,常常进屋找平如聊天。
后来有天,她看到挂在墙上的照片,便问平如:“这是谁?”
平如说:“我未婚妻。”
从此那女孩再没有来过。
我们常说爱情和咳嗽是藏不住的,一个人爱不爱你,从他的所做所为就能看出来。
平如做的这些虽都是小事,但足矣看出他对美棠的珍重与爱惜。
《平如美棠》中有这么一句动人的情话:
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,不惧远行,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,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思虑起将来。
他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
抗战胜利,从军抗日报国的心愿达成,平如便申请调任去没有实权的参谋处,然后请假回家完婚。
满头白发的年纪,饶平如还能回忆起婚礼的热闹与喜庆:
“台上铺着红布,摆着我们的结婚证书和图章,美棠穿着白色的婚纱、红色的鞋子。我穿着淡黄色的军便服。”
结婚时,俩人曾有过一张结婚照,后来这张照片遗失了,饶平如就按照记忆画了一张。
对他而言,这些早已刻在他的心上,那是此生最快乐、最幸福的时刻,一瞬也不曾忘记过。
彼时时局动荡,日子并不太平,但在饶平如笔下却不曾窥见一丝一毫的颠沛流离,有的都是和美棠在一起的美好。
在徐州,他们逛歌厅差点丢了全部身家,却彼此没有责怪,而是心有灵犀买了梨来庆祝;
在临川,平如差点被抓进保公所,美棠一路跟着,不时跟他说话平息他的情绪;
在樟树镇,为了护住一把零钱,平如差点没赶上火车,被美棠笑说:怎么这么笨,钱丢了不就好跑了吗?
这些细微小事,当初经历的时候或许并不觉有什么特别,但天长日久便成为弥足珍贵的回忆。
婚后为了谋生,平如做了很多生意,但大多都失败了。
加上战乱年代,讨生活更是难上加难,但美棠从来没有埋怨过他,反而和他一起商量出路。
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:
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;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。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。
多方辗转,平如终于在上海找了一份工作,一家人也安顿了下来。
谁料风云突变,平如又要离开上海去下乡劳教,而这一走竟然长达22年。
22年里,夫妻俩只能靠信件交流,而美棠的来信,平如一封都没有遗失,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木头箱子里。
书的最后也附录了这些一些,本以为女子心细,信中所写也应该是互诉衷肠的话语。
谁知道,信中没有一句甜言蜜语,都是柴米油盐的烟火气:
端午节到了,我们每人配给1斤半糯米,每户半斤赤豆;
毛头(饶老儿子)在医院实习,要每天向别人借手表,家里困难真没办法;
寄来信和6元20元都收到了,告诉你好消息!小红(饶平如女儿)今天拿到通知了……
22年里,美棠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生计,变卖嫁妆,去工地背20多斤一袋的水泥,因此落了腰病、肾病,怕花钱又不肯去看。
美棠去世后,饶平如每次途经上海自然博物馆,都要停一停,心里想着:
“这个台阶里面,也不知道哪一块是她抬的水泥。”
生活艰难,可美棠从未想过放弃,甚至还从孩子口中剩下糖块寄半包给丈夫。
当时有多少家庭因为时局问题,妻子跟丈夫离婚,孩子跟父母断绝关系,有人也劝美棠,跟平如离婚,日子还能好过一些。
但美棠却说:
“你要是搞婚外情,我早就跟你离婚了......可你不是盗窃扒拿,什么都不是,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!”
美棠去世后,也有人问饶平如:
“中间二十多年,一直在两地,没有怕过感情上出问题么?”
饶平如说:
“那首歌里唱的,白石为凭,日月为证,我心照相许。
今后天涯愿长相依,爱心永不移。
这个诗说得很好,天涯,这个爱心是永远不能够移的。”
这是美棠最喜欢的《魂断蓝桥》里的歌词,也是饶平如和美棠长久爱情的见证。
1979年末,平如得以回到上海和美棠相聚了。
此时,儿女们渐渐成家,孙辈陆续出世,平如和美棠的生活虽有些清贫却很安静祥和。
一起去买菜,一起坐在房间里剥毛豆子,一起带孙儿去看海豚,一起养猫逗乐……
美棠好像终于过上了梦想的简单生活:
只要两个人守在一处就好。
谁知老病相催,先是平如病倒了,急需手术。
那么些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,此刻的美棠却吓得双手发抖,无法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,最后还是由儿女代签。
幸好手术很成功,平如在医院卧床休养了一个月。
这一个月里,美棠每日都是早上五点排队买鱼,然后回家熬汤。
等到下午3点,到了医院规定的探病时间,美棠就提着饭盒准时出现在病房。
结果平如病刚好,美棠又病倒了,最终被确诊为糖尿病,需要每天做腹膜透析,平如便推了所有工作,回家全身心照顾美棠。
每天5点,平如就起床,然后给美棠梳头、洗脸、烧饭、做腹部透析。
每天4次,消毒、口罩、接管、接倒腹水,还要打胰岛素、做纪录。
这些他从不放心让别人帮忙,一直都是自己亲手弄。
虽有平如精心照料,可岁月无情,美棠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了,最后渐渐失去了记忆。
有一天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,硬说平如将自己的孙女藏了起来,不让她见。
平如顿时觉得,美棠恐怕永远无法恢复正常思维了。
想到这里,他不禁绝望至极,然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就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,令人感到无比心酸。
美棠常常会说胡话,有时突然说想吃杏花楼的小蛋糕。大晚上的,平如就骑车去买,等他买回来,她却早忘了这回事。
那时平如已经87岁了,夜里骑车出去实在太过危险,但他总觉得,美棠让他做的事,他不能不依。
美棠虽然神志不清,但总是惦记着平如,偶尔清醒,便叮嘱平如:
“你不要乱吃东西,也不要骑脚踏车了。”
后来住进医院去世前,清醒的片刻,她也嘱咐女儿:
“你要好好照顾你爸爸啊!”
说完人就去了,只剩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,诉说她的不舍。
美棠一直觉得只要两人在一处,无论贫困富贵都没有关系。
平如在安徽时,她便说,等儿女们都长大了,就去安徽陪他。
可是她的这一愿望,终究来不及实现。
柴静曾经问饶平如:
“你已经九十岁了,难道这么长时间,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,磨淡了?”
饶平如回答说:
“磨平?怎么讲能磨平呢?爱这个世界可以是很久的,这个是永远的事情。”
美棠走后,饶平如将妻子的遗像放在床头上方。
每天早晚,他都会给妻子点上一炷香,然后一如往昔地唤她一声“美棠”,也会跟她说很多话,就像她还在一样。
美棠的骨灰也摆放在他的卧室,骨灰盒上除了妻子的照片,上面还别着一张他们新婚一个月时拍的合照。
原本妻子去世时,他就已经选好了墓地,等事到临头要下葬时,他却改变了主意,说:
“我舍不得让她离开,她一个人在那么冷清的地方,该有多孤单。”
于是便带回家里,等到他离世后两个人再一起合葬。
2020年4月4日,饶平如去世,享年99岁。
他终圆了和美棠守在一处的愿望,从此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。
平如和美棠的故事,就此画上了句号,但他们之间的深情还将抚慰更多的人。
写在最后的话:
感谢大家的阅读,写这篇文章时,我数次湿了眼眶。
平如和美棠的爱情故事看似平凡,却有着难得的纯粹和美好。在一个很多人喊着“不再相信爱情”的时代,希望他们的故事能带给你一些启发和感动。
同时也将饶老说过的这十六个字分享给大家:
人生苦短,莫负初衷,凡事相信,凡事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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